台灣的身份
在花蓮的某天下午,在馬路上聽到擴音器和鞭炮聲,裝飾有橫幅的車隊朝我們的方向駛來。這是怎麼回事?我很好奇,但其它同學都不理會。但我和丈夫帶著相機從車隊背後追趕而上,這是身為記者的我即時自然的職業反應!這是去年11月台灣《九合一》選前台灣式的競選方式。
穿著同樣顏色衣服的候選人,都站在他們的麵包車內,響徹雲霄的錄音機聲,告訴選民要投票給他們。國民黨候選人以藍為黨色,而對手民進黨(民主進步黨)則是標榜著綠服。在街頭的政治集會,可以看到不同的政治支持者或穿藍色衣或著綠色服,顯示他們的政治立場。如果問很多當地的鄉親他們是哪裡人時,他們堅持自己是台灣人而不是中國人。
台灣民眾希望有自己的身份能從中國脫穎而出。我們在台北大都會外的郊區,閩南方言似乎是中老年和工人階級的主要語言。在電視上,我看到了用普通話和閩南語的雙語廣告,但是書面語言仍是中國字(漢字)。雖然在60年前日本統治台灣,日本的影響力依然在島上留下明顯痕跡。中日甲午戰爭清廷戰敗,1895年雙方簽訂馬關條約,將台灣割讓給日本,日本人在島上50年的經營和建設,直到1945年日本二次戰敗離開。在台灣仍宣稱自已是個獨立的國家,以削弱台灣是中國一部份的說法。我們在台灣共吃了12頓飯,都總有生魚片這道日本魚生菜,甚至我們最後入住的《老爺大酒店—Hotel Royal》處處都見日式的管理和設計風格。
內地人和台灣人
現在,在中國大陸旅遊網站的一個熱門點就是台灣。我在宜蘭旅遊時遇到了來自中國內地的遊客,問對台灣觀點時表示,印象最深刻的是當地的百姓。一位女旅客說:「我喜歡這裡的人,我看他們如看到家人般感到很舒服。他們對人友好、有禮、樂於助人、到處乾乾淨淨的。」我沒問她對香港的看法,但她卻主動表態,我告訴她我原是來自香港的。即使不用「勢利」這個詞,她表示,香港人覺得自已比中國百姓要來得高人一等。她說:「我可以看到我們之間的差距。有時候,香港人對我們的憤怒沒有充分的理由。」她的看法證實了我讀到的一些報導。
雖然香港人喜歡中國內地的資金和經營,但反感中國的投資讓香港從房地產到消費品交易價格上揚,同時內地孩子到香港讀書,佔用了香港保留給當地孩子的名額。
風景尚可
內地旅客對台灣風景並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另一位女遊客表示:「內地風景更好, 在中國群山景如畫。」
對我們高中同學而言,在台灣沒有看到如四川那樣的美麗水域,或是像在亞利桑那州雄偉的大峽谷。然而大山大水和台灣的小山小水,各自有其不一樣的風情佳景,對我們來說,觀賞縈繞在太平洋的台灣海岸是足夠好的。聽已故總統蔣介石如何由5,000名老榮民用炸藥和小設備開山闢路,建一條漫長連接台灣南北的蘇花公路事蹟很是有趣,為了建這條路許多人喪生在荒郊野嶺,我們下車徒步以紀念這些老榮民的犧牲和奉獻。
我們的目標是在離開香港後,能在輕鬆的環境下尋找一系列的樂趣,享受彼此友情的溫馨、一起嬉戲、談天說地、在牛軋糖果店將其庫存搶購一空的小行為等等,找回創造持久「孩提」記憶的時光,台灣是我們團聚的理想地方。在行程結束後,我們所有的26位參與者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應該每3年,而不是每5年團聚一次。」
在花蓮,我們有機會在酒店外漫遊,這兒沒有很多的商業活動,零售商要在此存活很不容易。狗屎無處不在。我的台灣朋友說:「有些(台灣)人喜歡狗到如此地步簡直荒謬極了。」在我們去的一家餐廳,有動物不准入內的告示,但有位顧客卻帶著不只是一隻狗,而是兩隻狗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老闆什麼話都沒說。她的那兩隻狗被打扮得花枝招展並配有時髦的髮結和胸花,真讓人覺得太過分。
禮品和紀念品
我從不喜歡買在美國亞洲雜貨店上市的鳳梨酥,因為它們含有太多的糖分和防腐劑。但我的高中同學策劃如此完美,我對這些零食的印象是一夜間為之改觀。他們要求台灣導遊為我們訂購紀念品,包括對喉嚨有好處的八仙果和台灣有名的維格餅家的鳳梨酥,而且直接從工廠訂貨,在我們離開台灣前郵寄發貨送達。
這些糕點美味新鮮,到期日是不到三個星期。我們只帶來了隨身攜帶的行李箱,所以只買了鳳梨酥和台灣著名的牛軋糖果盒。當我們回到香港,香港的親戚渴望死了這些點心糖果,最後被瓜分得沒能有足夠的貨帶回給報社的員工。我的3個同學居然租了一輛計程車,到阿之寶健康食品店買台灣製的乾貨有機食品,我沒參加,因為行李已沒空間裝下這些小吃。
和親戚團聚
我的前華大同學、現住在台灣的退休教授Michael問道:「在回港前你還想做什麼?」我說:「去台灣大學走走、逛逛豆腐街,和叔叔阿姨吃個中飯。」長話短說,我的台灣親戚是母親這邊的。由於貧困和二戰,母親的家人分散在中國、日本、香港、台灣和美國。她最小的弟弟和一個姐姐跟著大姐的家人,在共產黨接管中國後的1949年去了台灣。
在台灣旅程的最後一天,Michael來接我和丈夫出遊。他還在台大的《鹿鳴宴》餐廳與我的親戚安排了美味的午餐。我很感謝Michael滿足我的願望清單,非常高興看到我的親戚,尤其是剛做了一個重要的手術的阿姨。她把我的表兄弟照片帶來給我看。之後,Michael給我們作了一個台大之旅的導遊。我說:「我不知道校園這麼大,比香港和亞洲的許多大學都要大得多。」親戚說在台灣住了這麼久,都不曾到台大校園走走,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大,今後要常常到此舒展身心。
我重述導遊告訴我們台灣有許多大學一事,他說:「國立台灣大學是台灣最好的大學,但在台灣沒一所大學是世界排名的前100名。事實上,很多大學已經成為政府財政的負擔,不是每個人都想要一個大專以上的文憑。此外,人口出生率在台灣逐年下降。太多的大專院校壓低了入學水準,學生並不需要很高的成績就能上大學。」
在Michael開車送我們到機場加入我們的團體前,他邀請我們去他的公寓喝茶,他的家寬敞溫暖。感謝我聖心高中的姐妹們的精心策劃、感謝Michael和Rosa的款款盛情,讓我們的台灣行記憶滿懷溫馨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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