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童年的農曆新年,我可數出家裡多達上百個傳統習俗。有些有趣,但有些是愚蠢並反映出文化上的某些缺陷。作為孩子的我,當時是不足以聰明到對這些現象提出質疑,然而,不因為它在中國流傳了幾千年,就意味著今天我們依然要照本宣科的畫葫蘆!
作為一個生活在美國的成年人,我跳過很多傳統賀歲待辦的事,這是基於兩個原因:凡屬迷信無意義的傳統習俗必廢而不行;其次是實際的考量。由於主觀或客觀的條件,不允許我仍依亞洲慶祝節日的方式而為之。所以我做出果斷的決定—在中國新年裡和家人及社區只做些有趣的活動、應時的食品和手工藝品。我有一張2月19日的列表,準備在農曆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已未羊年的前後日子裡,與大家共慶共樂。
利是紅包
小時候在香港,夢想每天都過新年,因為新年除了不要上學,還會有很多的利是和美食佳餚。
當時家裡窮,我幾乎沒有任何零用錢,由於香港的學校系統並沒有為低收入家庭的孩子提供免費的午餐,平日有的只是老媽給我吃午飯的錢。
我只花了差不多10美分的錢買兩個雞尾包(在西雅圖華埠有售)果腹,而不是買一個約60美分的飯盒,然後把剩下的錢給藏起來,作為我的零花私房錢。因為如果我媽知道我居然有錢可省下來,那下次她一定就會少給我幾分錢了!
新年時,阿姨叔叔和媽媽的朋友們,都會發壓歲錢給我們這些晚輩,媽媽通常會讓我保有所有的壓歲錢。 因此,農曆新年的紅包就成了我的臨時救濟金。
紅包是一種流行的新年傳統,特別是對接收者而言更不可少。已婚的成年人都應該給未婚的朋友和親戚壓歲錢,把錢放在紅包袋裡表示好運氣。
自從經營西華報以來,每年我都發紅包給員工,不僅有紅包,還請大家吃頓豐盛的農曆新年午餐,大家也都期待著每個新年的到來和拿紅包。當然,我也會給我的兒子和一些朋友的孩子紅包,因為他們是單身。
這個傳統我會堅持做下去,因為當我送大家紅包時,每個人面帶微笑洋溢著快樂和喜悅。
年前還債
按照中國傳統,欠債人如果在新年前不還清債務,那麼明年必帶來壞運。我贊同這個傳統習俗,並教育孩子在成年後能恪守遵循。在明年欠款借貸前必要先付清今年的債務是理所當然應該的事,這是過去新年傳統的美德。但時至今日,很多人卻傾向不按時付款,並盡可能延期拖長付款時間。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美國人失去他們的信用並陷入財務困境。
美食佳餚
對中國人來說,尤其注重在新年時要吃一些帶有幸運涵意的食品,如用糯米粉加一些白糖製成的年糕,取其諧音之趣,意味著一年比一年攀登得更高。
吃牡蠣(生蠔)也是取其諧音「好事(生好)」 之意。如果不想要不好的事情發生,那麼就多吃牡蠣,必能化解不好的預兆。
此外,如蓮子瓜子意味瓜蒂綿延、橘子意味大吉大利,蒸魚意指年年有餘等。我不介意與家人和員工共享這些傳統年食,不是在乎是否真能帶給我財富,而是它特有的趣味感。
如果沒時間自己處理,不妨到華埠的Lam海鮮雜貨店或宇和島屋,那裡琳瑯滿目的中國年節傳統食品,足讓你滿載而歸。
慶年活動
在辦公室、家裡或商店掛上年畫、張貼福聯和燈籠等裝飾營造年節氣氛,讓人頓覺處處喜慶,這些東西可在宇和島屋和現代貿易行買到。
我喜歡在辦公室加些過年味,但真沒有時間把家裡也佈置一番。有些人可能會說,如果不這樣做,可能整年都會不吉利。對不起,我無能為之。我寧願有足夠的時間去睡覺,也不能為了過年的一些迷信而揮汗忙碌。
說吉利話
農曆新年的前幾天,我們習慣向遇到的朋友和親人說:「恭喜發財」,這意味著希望對方能賺很多的錢。
如果有人在年初說壞話,如:「去死吧!」我父母和親戚必定會十分生氣。現在,如果有人對我這樣說,我只是回答:「哦,真的嗎?」然後一笑置之。這是被打亂自己的一個更好防禦機制。
今天, 我們頻頻說「恭喜發財」,文字上已不具有太多的財富意義,它更像只是個新年的問候語。 更好的問候語是祝你「心想事成」、「身體健康」、「萬事順心」 ,或讚許別人氣色心情好的「喜氣洋洋 」等賀詞, 讓年節的氣氛無處不在。向別人說好話不需花費些什麼,為什麼不嘴巴甜些說些吉利話,卻要用惡言壞詞讓別人感覺不好呢!
免大掃除
我媽總喜歡在年前來次大掃除,有除舊佈新之意。但在新年期間可千萬是不能做這些事,那表示會把財富給掃走。但這些年以她的年紀而言,她已不再年前大肆清掃,是她變聰明了?還是不記得要去做這件事?或許兩者皆有吧!
我嘗試安排清潔工在年前做大掃除。如果你的清潔工是亞裔移民,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有時也不會被理解,那也沒關係。
我的觀點是順其自然。如果只因新年這天掃除而讓自己整年運氣不好,千萬不要責怪自己,或讓傳統迷信有了合理化的詮釋。
傳統裡有新年這天不洗碗,也不可淋浴的習俗,至於不洗碗那還簡單些,可以在午夜前兩小時,通過定時器打開洗碗機,把除夕夜大餐的碗盤給洗好。但我必需每天洗澡才能一夜好眠,即使保證給我$1,000,我也不能改變這個習慣。來到美國後,我每年都在元旦洗澡淋浴。
或許,這就是我只能是兩份報紙,而不能成為20份報紙出版商的原因吧!或許我應該早早改行做其它發大財的事,如炒股票…等。把我的好運洗掉在傳統中國習俗新年洗澡的錯誤行為上,但如果我改掉這個習慣,無論如何仍堅信我的錢也絕不會多到淹蓋了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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