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寫山度士(Bob Santos)大叔的生平事蹟,是件容易卻也是挑戰的事—部份原因是因為他令人著迷—有許多極不愉快或不安的故事--不是為自己充滿野心而是為了整個社區—常常考慮做一些事情的可能性,並成功實現大目標。他的指紋已烙印在華埠國際區,包括9棟他直接或間接負責努力爭取來的負擔得起的住房(affordable housing)、國際診所、胡進培花園、Denise Louie教育中心、圖書館及社區中心等項目。
山度士大叔在醫院住了5週後,於上週六以享年82歲之齡去世,離開了我們大家。就在去年他81歲時,山度士大叔還手拿著擴音器激昂發話,領導大家參加抗議活動,追隨者亦步亦趨地呼應著他的熱情。這個抗議活動是因為國際區急救中心的創始人陳榮新,在兩個敵對幫派的交火中暗遭殺害,之後山度士策劃了兩次抗議活動。抗議者把目標鎖在離陳榮新受害的半個街口,也就是位在南第八大道和南Weller街交口(8th Ave.S.S. Weller )的國王水煙館酒吧(King’s Hookah Bar)。抗議者旨在迫使該酒吧關門歇業。
山度士有宣佈他抗爭的理念,並在陳榮新去世後在華埠國際區的會議上和大家分享了他的心願。他與州參議員Bob Hasegawa甚至會見了酒吧的老闆,讓他明白社區的來意,這是山度士一貫採用搭起橋樑建設和解決問題的方式。
過去,是誰為西雅圖5位市長豎起耳朵聆聽民意呢?山度士大叔是5位市長的顧問,在華埠國際區沒有人像他這樣有影響力。又是誰拒絕了強權的工作機會,願意留在社區?是山度士大叔。他在2001年拒絕了一個擔任華州行政經紀人的職務,2002年拒絕了一個提供主持西雅圖鄰里辦公室的工作。即使在退休後,為促進華埠國際區的昌榮,也曾有幾次中斷退休生涯,去幫助創辦一些企業和民間的組織做臨時性的工作。就在今年,他還一週做兩天的臨時性工作。
喜歡爭論
山度士大叔想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不讓自己擺脫爭議。他說:「我不想被排除在爭議之外」。他在2002年給西華報英文版編輯寫了一封信。
山度士大叔是我所知道的可以在爭議中茁壯成長的幾個人之一,這不僅僅是說明他的鬥志而已。即使對華埠國際區各項建設命名的指責或者反擊的事,他也都會做出回應。舉例來說,當華埠設立圖書館時,當Sound Transit要此設站時,華埠二字是要成為命名的一部份?還是華埠二字要放在國際區的命名前,還是放在國際區之後?
那些反對者主要來自華人社區。大同飯店的老闆Harry Chan說:「山度士為社區做了很多事,很難再找到一個像他這樣熱心腸的人。他任何時候都為社區打拼,環顧在華埠國際區四周這些經濟適用住房建築,這都是他的功勞。」對於批評Bob的人,Harry Chan表示:「你不可能去取悅所有的人。」
山度士大叔有很好的人際關係,喜歡打抱不平,並善於和市府打交道,曾有過爭取到百萬經費的記錄。
媒體的寵兒
媒體討厭聽到「沒有評論」或「不要引用我說的」這類話。一些亞裔美國人不管怎麼生氣或堅信自己的想法,卻都往往採取保留的態度,報復的恐懼可能是原因之一,但它卻可能是我們的文化障礙。亞裔美國人從來都被教導不要搗亂,要保持安靜和謹慎。
但這不是Bob大叔的所作所為。
我為西華報的報導情節內容打電話給山度士,他從來沒有讓我感到失望。他也不會說: 「讓我想想」這類的託詞。他說的每一行話都強而有力、準確、誠實,都適合且值得被引用。不像有些經常非常精采的故事,然後打出沒有勇氣的「不要引用是我說的」做為不負責任的搪塞結局。
在2000年代後期,前州長州格萊戈瓦(Christine Gregoire)沒有任命亞裔社區最喜愛的虞瑪麗擔任最高法院的法院,幾個社區領袖們怒不可遏。然而,沒有人在記錄上發言。一些人最後給我們的編輯寫了一封信,抱怨格萊戈瓦任命了一位白人。除了山度士大叔外,沒有人敢在信上簽名。他很高興自己成為唯一的簽名者,唯一扛下指責人的重任,把自己的名字推上了火線。山度士大叔的心是無畏的,不擔心別人怎麼說他,只做認為對社區有好處的事情。
不是只會唱卡拉OK
前布殊花園(Bush Garden)餐館東主Joan Seko說:「我是Sharon(Bob妻子)和Bob的紅娘」。這對夫妻是餐館卡拉OK的常客。一開始他們就彼此欣賞喜歡,山度士讓Seko為他們倆的手掌算命,Seko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倆人相匹配。
自從上週六Bob過世後,他生前唱歌的好朋友每天晚上都到布殊花園餐廳唱卡拉OK,專曲中尤其有Bob生前喜愛的歌曲列表,其中包括貓王和法蘭·仙納度拉(或譯為法蘭克·辛納屈--Frank Sinatra)的歌曲。
現在布殊花園餐廳的老闆Karen Sakata表示,在卡拉OK流行美國之際,很少有人知道山度士能唱歌。布殊餐廳是全國第一個在80年代後期提供卡拉O K服務的餐館,山度士是常客至今。
Seko表示,作為華盛頓州民主黨議員的妻子Sharon可能是工作太忙了,以至於沒有時間來唱卡拉OK。
幾年前,西華報基金會在舉辦的《被賦予權力的有色族裔女性》午餐會上表揚山度士大叔。大家推選他接受表揚,我並不感到驚訝。山度士大叔來了,但意外的是,他捧著一大束的鮮花,沒想到,他這個人居然有浪漫的一面。
山度士大叔為妻子Sharon在華州立法局的工作感到自豪,但他很沮喪,因為沒能分享社區的成功,她屬於立法局教育委員會主席一職,她也不告訴人們她的貢獻。我問他:「為什麼不讓我提拔你?」Bob大叔表示是妻子不願意他這樣做。
上次西雅圖時報背書Sharon的對手,讓Santos夫婦深感困擾。今年在山度士過世前,西雅圖時報背書Santos 讓山度士很自豪,他肯定覺得「終於榜落在此了」。
2012年,西華報在西雅圖喜來登酒店慶祝成立30週年,山度士大叔在大會上唱歌,我很高興我們錄播整個過程。我不得不做出結論:他是個美妙很有節奏和悅耳聲音的表演者。山度士說:「為了您的活動我事先做了些練習」。
西華報每年暑假舉辦的《暑期青少年領袖》夏令營活動,山度士大叔總是擔任發言報告人,和青少年分享他的經驗以共襄盛舉。西華報基金會三度頒獎表揚山度士大叔, 分別是1997年的《亞裔美國人先鋒獎》,1998年的《傑出貢獻者獎》及2000年的《世紀最具影響力的亞裔美國人獎》。
山度士大叔,謝謝您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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