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總統就職日是西華報的35歲生日。
哇!你是怎麼做到的?人們常問我這個問題。一家獨立的華文週報如何能在漫長而艱苦的
歲月中生存下來?
犧牲、奇蹟和極端的韌性是關鍵。
第一期的西華報是在1982年1月20日出版,但直到凌晨3點才得以完工付梓 。7個小時後,
我和編輯們去了印刷廠取回了從1927年起,在太平洋西北地區的第一份中文報紙的第一期刊。
「我們做到了!」拿著手中的證據,我感到勝利,又難以置信真的是做到了。在我之前也有其他人曾試圖在華盛頓州發行第一份中文報紙,可惜都付諸流水未能有成。
老實說,這份報紙存在相當多的問題與錯誤,內容不多也顯得平乏無趣,一眼看去只是廣告填充的紙張,由於廣告不需要太多的打字工作,但卻能十分光鮮亮麗地充滿版面。
事實是,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文章。在中文電腦發明前,唯一的工具是用手動打字機鍵入字符。編輯不得不訓練排版員使用一台笨重且嘈雜的從台灣進口的打字機,機器晚送到,新聘的員工很難掌握它。但是我們盛大開業的邀請函已經發送到許多華埠國際區的社區成員手中,我們不能改變1月20日的創刊日期。
「賣廣告」編輯說。在社區中發行第一份中文報紙是件新奇的大事。幸運的是,當年我雖是個無名氏,且與社區沒有很多的人際關係,但大家接受廣告並渴望支持我們的企業,即使許多商家在他們整個商業經營中,從來沒有做過廣告促銷生意。
分成獨立的兩份報紙
一年後,我將中文版中附有英文版面(用少數英文文章)的報紙,分成兩個獨自不同的版本,並在每週四發行。回想起來,我也真是夠膽大又傻乎乎的。那時我沒有意識到自己沒有作好充分的規劃、資源和人力就擴大了行動。也許,你可以認為是來自我的力量--決定做某事沒有什麼能阻止我。我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看到社區,我需要將我們報紙的報導面覆蓋在美國出生的和移民的亞洲人,理由就是這樣簡單。此外,我想到了我們已經在中文的西華報上發表了2-3篇的英文文章,擴大現有的內容成立第二份報紙,不應該那麼困難。結果我不僅錯了,還是個過於天真想法和作法。
1983年因賭博糾紛導致打劫會所造成13條命案,轟動全球的《219華美大慘案》,主流媒體和警察需要從我們報社尋求幫助。我看到很多人拿起我們的報紙,在中餐館吃午飯時閱讀。從此我努力辦報向前走,不再回頭畏縮了!
1992年,通過已故的Ted Yamamura和其他人的鼓勵,我們將英文版改名為Northwest Asisan Weekly。我開始意識到報導硬新聞是未來的方向,於是採取兩種不同的內容、佈局和方法,致力報導和寫作兩份報紙—西華報以中文報導主流新聞;英文版Northwest Asisan Weekly著重本地和族裔社區新聞。
增加活動報導
在20世紀90年代時,我加入以社區多樣化活動為基礎的報導方式以支持西華報的成長,它沒有給我們很多利潤,但很快增長了我們的信譽和知名度。
我們可能是全州第一個舉辦表彰無名英雄、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以及作為社區動力和趨策的媒體組織。是什麼力量驅使我們做這些事情,是來自我們每次舉辦活動後產生的豐富和強大善意。我從來沒有見過被賦予這樣的榮譽權力,那些被我們表彰的家人是如此興奮榮耀。我們把社區結合帶領在一起,這讓我覺得我們正在做一些有價值的事,並且是回饋社會的手段和方法。
另一種困難
比起早期的幾十年,由於數位化革命的普及,造使報紙成本及密集勞動力降低。數位化意味著是速度快,數碼相機從打印到成品至少可省掉6個步驟 – 取代洗照片的暗房、特殊相機、沖洗底片,翻成顯影照片。現在我們通過電子方式將文件送到印刷廠,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在紙上操作佈局排版。我們可以將檔案以電子方式發送到打印機,而不再是用手工剪切和粘貼,只需單擊電腦中的一個鍵就可以大功告成。
我們可以在最後一分鐘寫文章和製作廣告,如農曆新年更常有臨時緊急需上報的廣告,在付印前我們快速製作處理妥當,一點問題也沒有。
天氣不能阻止我們出版。記得在以前某個嚴寒的冬天,丈夫不得不開車接送往返住家和辦公室之間的員工。現在,他們可以在世界各地工作,不再被侷限只在辦公室裡。
有次在另一個下雪天,包括丈夫和兩個孩子我們4個人,在華埠國際區冰冷的街道上分派報紙。為了及時拿到印好的報紙並轉送到讀者手中,我們做了無數的犧牲,過去幾十年克服了許多的障礙。
今天,我們正在經歷另一種不同的挑戰,互聯網正威脅著我們的生存,因為愈來愈少人想要閱讀打印的平面報紙,許多人可從手機上抓住他們需要的消息,我們的廣告客戶減少。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印刷媒體業能找到能直接獲得收入的解決方案。這不是我們可以改變,因為它不僅是我們的問題,它是個全球性的趨勢。
西雅圖時報(The Seattle Times)和KOMO電視 比我們資產雄厚,仍不得不解僱了數十名記者;成立於1900年的Issaquah出版社由西雅圖時報擁有,是一個紮實穩固的社區報,將於2月24日關閉,消息傳來令人震驚。
然而另一個可喜的狀況是亞馬遜創始人兼CEO、億萬富翁貝佐斯(JeffBezos)的《華盛頓郵報》,通過在線訂閱獲得了讀者群。貝佐斯的團隊打算將這些技術賣給其他公司,這些是為公司帶來利潤的解決方案。但像我們這樣的小報,是不可能付得起那樣徹底改變操作的成本和投資。
未來
許多人預測發行平面報紙是一種緩慢的死亡過程,廣播業也不安全可能走上相同的命運。在線報紙應該是我們未來瞄準和發展的目標。但在線廣告很便宜,不能維持生存。英文版Northwest Asisan Weekly每個月在網上被點擊閱讀的人超過20萬次,比我們的印刷流通量大,但網上是免費贈送閱讀的,我們沒有利潤可取。
我意識到我們的困境:一個沒有未來的企業但我不怕害怕或擔心,相反地,我覺得我們的成就真的很棒。我從來沒有覺得這麼自由和滿意,為這兩份出刊超過3,700期報紙的記錄感到自豪,耐心現在是我的美德,我很高興我們還在發行出版。尤其是常常得到讀者和廣告客戶鼓勵我們向前進。龍誠會計師事務所老闆說:「支持西華報,就等於支持社區。」
去年9月我結束了幾十年來組織和舉辦的《有色族裔婦女午餐會》,所以我可以把更多的的精力和時間放在報紙和旅行上。
我必需承認,即使在旅行,我也不能全然地放下工作。通常,我會拿起來自其他國家的報紙和雜誌,把適合我們報導的文章撕下保留,回去時給員工作參考或加以報導。當面對汪洋大海時,靈感會像波浪一樣上升,我會把這些想法寫在筆記本上,可以在報紙上發表些內容與讀者共享,我仍然驚訝於自己仍擁有的那些激情時刻。
我們現在努力提高效率,在編輯的領導下,西華報和英文版從2016年開始都能夠提前完成。我們將有更多的時間為我們的家人和我們自己,我們以健康為第一優先。
現在,很難想出策略增加收入,但我們努力保持自己的精益。我認為這是我們員工們在專業上的聰明及精湛的工作能力。「不能」這個詞不在我們的詞彙裡。
慶祝35週年慶
請各位在您的日曆上標記10月21日星期六,西華報將在中國海景大酒樓(China Harbor Restaurant)舉辦的35週年慶晚宴的日子。在10週年晚宴上有850人參加,15週年是950人,20週年是850人,25週年是800人,30週年有1080來賓,讀者可能會感到驚訝-「人數為什麼會收縮減少?」
我們決定不在讓每位賓客支付超過125美元費用的主流餐廳舉辦活動,我們要把慶祝活動的生意給我自家社區的餐館和商家。
我不喜歡因為是餐費昂貴而導致我們的支持者不參加我們慶生活動的原因,那麼唯一的選擇是去一家中餐館。感謝每一位為西華報和Northwest Asisan Weekly作出貢獻的人,無論是大小風雨或艷陽高照天,我們已然一週復一週地,走過了異乎尋常精采了不起的35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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