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莉.克靈頓(Hillary Clinton)在大選中失利,我接受結果,但仍很難相信。我為這個結果難過得哭了,發現沒有提筆寫文的動機、對吃喝或運動沒有了渴望、對員工沒有激勵之情,也不存在高興的心情去歡迎新總統的入主白宮。
沒有答案的問題仍在我的心中迴蕩不已。當川普( Donald Trump) 說:「歪門邪道的希拉莉(Crooked Hillary)」不妨看看是誰在講話啊?他本身充滿了謊言、拒絕透露報稅表、否認性騷擾婦女,然而為什麼仍有許多女性選擇忽視或原諒川普,而投票給他而不是她?男人和女人們是如何讓川普如此般輕易地逃離這些「記錄」?
為什麼女人信任川普而不是希拉莉?為什麼女人對其他女人更加苛刻的批評?為什麼要以雙重標準去適用雄心勃勃的女性?她們在家庭、社區和社會中,被認為更像是一種威脅而不是資產, 然而雄心勃勃和積極的男人,卻居然能獲得讚譽?
我以為當我看到希拉莉在電視屏幕上,越過大選成功的終點線時會激動哭泣,充滿著喜悅的淚水。但選舉的結果卻讓我有了相反的反應,我上床休息時,心中充滿焦慮、緊張和不確定性,甚至沒能等到川普在屏幕上宣佈勝利。
我在選舉後的隔天醒來,仍無法平息心中的憤怒和沮喪。美國是一個世界大國,然而,我們甚至不如那些亞洲國家能去選擇女性總統,包括印度、南韓、台灣和菲律賓。甚至加拿大都曾有過一位女總理,我們真的是一個進步的國家嗎?
通常,沒有多少人會去關心一家族裔社區報紙的女性督印人,在過去西華報出刊的34年中,談論對美國總統選舉的有關看法。但在選舉前一個星期,一家大型新聞媒體對我進行了採訪。隨後一位作家在台灣網站TheNewsLens.com發佈了在西雅圖對我的訪問。(此訪問在台灣已經在線)
除民主黨的媒體外,《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記者也打電話給我約談,他在我的辦公室訪問了我。我們談了近一小時有關在美國選舉一位女總統的意義,他和他的記者團隊訪問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許多婦女,去了解大家對選擇女性美國總統的歷史意義。
「如果她不贏,我們不會發表這個採訪。」《洛杉磯時報》記者說。現在,希拉莉的敗選已經毀掉了整個故事。我不知道《洛杉磯時報》是否也為川普準備了類似的採訪。對於川普贏得總統可說是另一類的歷史:他是政治素人,從來沒有任何為政經驗—美國歷史上贏得總統大位的最富有的候選人—經常說謊的人—侮辱很多人的人—有愚弄女性歷史的人—是一個自我漫誇卻從不承認錯誤的人。
讀者或許會指責我是一位民主黨人,所以會發此言論,而我是一個獨立派的,是根據候選人的優點,而不是他們的黨派來評判候選人。我在2008年參加 Dino Rossi競選參議員的選舉的宴會,以及2012年在表爾威舉行的Rob McKenna的州長競選宴會,為了方便在選舉夜得到他們的照片,儘管我知道華盛頓州是民主黨的天下,他們這幾位共和黨的候選人都會敗選,但我仍然驅車前往,之後我需立即和丈夫開車穿過橋回到西雅圖,在民主黨人聚集的西雅圖威斯汀酒店(Westin Hotel)看結果。每年11月的選舉都是痛苦的,腎上腺素增高,尤其是結果對一些候選人來說是個刀抵頸項的決擇。
在有互聯網之前,報社實際上不得不把我照相的底片送到Walgreen去沖洗,第2天才能取回,或多付費以獲取一小時沖洗的快速服務。今天,我認為數位化時代是一個祝福而不是詛咒,相比我們過去經歷的每個選舉週期。
西華報不能像花費奢侈的《洛杉磯時報》可以砍掉採訪,由於採訪的內容並沒發生,即使是他們或許花了所有的精力和時間去做好了準備。實際而痛苦的狀況是,西華報不能在選舉中對兩個黨派好兩個版本,如主流媒體對贏家和輸家事先都同樣照顧和作好準備。
顯然,我們不能為預見事件做花費像大型媒體公司的作法。民調一直是希拉莉領先,也試圖想要為希拉莉寫一篇勝利的報導,但我們不行,因為我們從過去的錯誤中已然學到了經驗,那是在2004年曾預測John Kerry將贏得總統大位,所以我們早先就寫好了社論,最後只有眼看著寫好的短評被投入垃圾堆。由於選舉日在星期二,我們需在星期三寫好文章並在當晚付梓印刷。要感謝上帝,好在我們不是一份日報,那就要更是辛苦了。
是的,我們所有的工作人員必需在不尋常的選舉週後的隔天,也就是星期三作出報導。很遺憾的我不能有機會寫一位女總統的報導,但仍有大約5千萬選民包括我,在星期二為這個國家可能會有一位女性領導者投下了自己的選票。現在,這段選舉已成歷史,將來是否很快還有一位女性能再次出馬競選美國總統呢?
前華州州務卿Ralph Munro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許多選民憤怒他們被遺棄了,就像密歇根州(Michigan)的人。他說:「為了他們,我們必需要做點事。」
「我們能做什麼?」 我問。
「也許, 像波音公司建造工廠。」他回答說。他表示,數千人由於全球化失去了工作,如果沒有人照顧他們,這些人會對任何貿易交易都產生反感的。
我們是有工作和安全的幸運者,試著去理解那些投票給川普的人,他們需要希望,需要我們的同情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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