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學者Sidney Rittenberg,中文名叫李敦白。1944年—1979年期間曾長居在中國,是第一個加入中國共產黨的美國人。曾在延安工作,得以近距離觀察中共領導人毛澤東。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後,因先後牽涉蘇聯間諜案和白求恩延安造反團而兩次入獄。1993年出版了《The Man Who Stayed Behind》一書。李敦白於8月24日在美國亞利桑那州斯科茨代爾去世,享年98歲。
李敦白前前後後在中國待了35年,總共在中國的監獄裡待了16年。經歷過共產黨的革命勝利、大躍進的恐怖,以及緊隨其後的飢荒和文化大革命。
生平
李敦白是出生於美國南卡羅來納州(South Carolina) 一個顯赫猶太家族的叛逆子孫,曾先後就讀Porter 軍事學校、普林斯頓大學和北卡羅來納大學 Chapel Hill分校,最終修讀哲學,期間曾經加入美國共產黨後又退出。1942年參軍,被派往斯坦福美軍語言學校學習中文。老師中有張學良之女兒張閭瑛。並受到美國左派作家、記者,以其對共產主義運動和親蘇聯及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報導與支持最為著名的Anna Louise Strong的影響。
他精通中文, 堅信馬列主義理想,決心參與到重大的中國歷史變革中去。
在中國的歲月
1945年夏,李敦白隨軍派往中國,負責處理美軍和中國民間事務。戰後繼續留在中國,經宋慶齡介紹在聯合國救濟總署工作。後前往張家口協助新華廣播電台開辦英語廣播。
1946年到延安,任新華總社英語專家。他說,自己抵達延安的當天,就見到了毛澤東,並漸漸認識了他以及其他在延安的共產黨核心領導成員。
從1945年到1980年,他在中國的大部份時間裡,都與中共高層領導人過從甚密。他曾經徒步45天,在山區根據地延安找到了他們。他與毛澤東打牌、論道,跟周恩來談美國和哲學,與毛的妻子江青跳舞,還認識了毛的核心圈子,包括排名第三的領導人劉少奇。
李敦白奉命把領袖們的講話潤色、編輯成完美的英語,之後還翻譯過一些毛澤東的文章。毛主席甚至還在李敦白的那本紅寶書上簽了名 。不久他獲得中國國籍,加入中國共產黨。按他自己的說法,他曾經為毛澤東傳遞過兩次與美國交好的信息,表示希望美國提供經濟支援,並擺脫對蘇聯的依賴,但均為羅斯福所拒絕。
1949年在蘇聯任報紙編輯的李敦白被指控為間諜。1955年斯大林死後,李敦白獲得平反被釋放。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擔任外國專家。1967年他成為有約70名成員的白求恩-延安造反團頭目,並在中國國際廣播電台掌權。同年4月8日《人民日報》發表了他的文章《中國文化大革命打開了通向共產主義的航道》。4月10日,他作為外國人代表在清華大學批鬥王光美。他還批鬥了當時居住在北京的一些其他外國人,包括 George Hatem。
1968年2月, 李敦白和白求恩-延安造反團的許多成員被逮捕。第三任妻子王玉琳則被派往五七幹校。(他的第一任妻子是美國人,在他前往中國時與他離婚;第二任妻子是中國國家廣播電台的播音魏林,在他被控從事間諜活動後,為向共產黨表忠心而與他離婚。)
1977年11月李敦白被釋放並平反。1979年回到美國度假,並曾為《紐約時報》撰文講述自己的第一印像。1979年《紐約時報》也曾報導過他引人入勝的故事。
回到美國的歲月
1980年,李敦白攜家人徹底地離開了中國。他保留了自己的美國國籍,很快適應了新的生活。他的回歸被廣為報導。他上了電視和廣播訪談節目,做了演講,報紙和雜誌還對他進行了專題報導。
之後和妻子王玉琳居住在美國華盛頓州福克斯島(Forks),他們有3子1女。他一面在太平洋路德大學做中國研究,一面經營自己的中國事務諮詢公司Rittenberg & Associates。
獲釋後他回到美國,利用自己在中國積累起的淵博知識和豐富人脈,建立了自己的資本主義帝國,為包括微軟(Microsoft)的比爾·蓋茲(Bill Gates)和電腦巨頭 Michael S. Dell 等企業領袖提供諮詢服務,幫助他們從中國巨大的、不斷成長的經濟中獲利。
處於現代化進程中的中國想做生意,官員們亦讚揚美國人聘請他們稱為共和國之友的人擔任顧問。這還讓李氏夫婦獲得了意外之財,他們在華盛頓州福克斯島購置了一棟俯瞰Puget 灣的房子,表爾威買了一套共管公寓,並在亞利桑那州爾買了一棟房子。
在中國,他仍然受到歡迎,他帶領企業家組團旅行,把他們介紹給這個國家的權勢人物。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和妻子以帶美國人來中國遊歷為生。
評語
華盛頓風險投資人( John Zagula說:「如果說李敦白的獄中歲月留下了傷痕,他也通過某種方式把這些傷痕變成了對自己有益的東西。他很關鍵,有人脈,而且會用黑莓手機。他完全跟得上時代,了解世界的動向。」
2011年,一位BBC記者問李敦白,今天還有沒有共產黨。他回答說:「按照我了解的任何一種定義來判斷,都已經沒有了。今天沒有多少道德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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