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雯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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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華盛頓大學2022年最高社區服務獎(UW 2022 highest community service award)的一切都充滿了諷刺意味。
華盛頓大學Charles E. Odegaard獎於今年5月頒發給美籍菲律賓裔的Frank Irigon。Irigon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對UW的政策、制度和設想進行了不止一次,而是多達三次的激烈鬥爭。
「我驚呆了!」Irigon得知獲獎消息時說。「我因為佔用施密茨大廳(Schmitz Hall)而被捕入獄。我在HUB的時間比在圖書館還多。我和亞洲學生聯盟的其他成員在民族文化中心(Ethnic Cultural Center)策劃了我們的抗議和示威活動。」
被稱為麻煩製造者、激進份子、活動家和抗議者,在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眾多社會正義運動的最前沿,Irigon曾因抗議活動而兩度入獄,其中一次是為了抗議南非種族隔離制度。最近,他從2021年開始參與打擊近期發生的反亞裔仇恨犯罪。
這些抗議活動改變了華盛頓大學在70年代和80年代對亞裔美國學生的不公政策。華盛頓大學的假設是,亞裔美國學生是模範少數族裔,他們不像其他貧困學生那樣需要幫助。這種誤解把包括Irigon在內的那些在學術或科學和數學方面成績不佳的人排擠出去了。Irigon說,很多亞裔學生被排除在外。
Irigon說,為了讓華盛頓大學做出改變,其人事、招生和經濟援助部門需要聘用亞裔美國人。然而,這些部門卻僱用了黑人和墨西哥裔的招聘人員和經濟援助主管。
這些缺乏亞裔美國人代表的辦公室會轉化為另外的信息,那就是聘用亞裔美國人並不重要,無需考慮。在華盛頓大學,亞裔沒有工作機會。但這對財務辦公室的影響更為糟糕。那些負擔不起高等教育的學生不會意識到他們可以獲得的經濟援助和資源。然而,不論在當時還是現在,亞裔美國學生都是校園裏最大的少數族裔群體。
諷刺的是,Irigon與學生們的第三次抗議與平等機會計劃(Equal Opportunity Program,簡稱EOP)有關,該計劃隸屬於現在的少數族裔與多元化事務辦公室(Office of Minority & Diversity Affairs OMDF ,簡稱OMDF),同時也是Odegaard獎的組織者。
要加入EOP,學生需要有三封學校 的推薦信,比如老師和輔導員,再加上SAT成績和GPA等其他因素。Irigon認為,當時的EOP更關心的是留住現有的學生而不是招收新生。他說:「我無法滿足這些加入EOP的要求。我的老師永遠不會給我寫推薦信。」他補充說,對於學生來說,滿足這些要求是一種負擔。
自從這些抗議活動以來,華盛頓大學已經廢除了所有那些過時的規則。不僅如此,OMDA的負責人Rickey Martin還親自打電話給Irigon,告訴他,他是獲獎者。
在當天早些時候,曾在2021年參加紐卡斯爾市(Newcastle City)議會競選的Irigon得到了以10票之差落敗的消息。他已經是第二次競選這個席位了。那是一個喜憂參半的時刻,「這是最好的安慰獎,」他說。「得到華盛頓大學的認可比得到紐卡斯爾(Newcastle)選民的認可更棒。」
沒有說的是,這個獎項對Irigon來說是一個完整的時刻。過去他可能曾與這所大學抗爭過,但幾十年來,他一直是華盛頓大學許多針對有色人種學生的項目的熱心支持者。此外,他也是該獎項自1973年設立以來首位獲獎的菲律賓裔美國人。
Frank Irigon過去曾與大學抗爭,但他也是UW的校友,前UW員工。這就是美國之美,建立在民主的基礎,也將其嵌入其教育系統。學生有權對不公正現象發表意見,並且仍然可以畢業。學生甚至有權起訴大學,仍然可以獲得他的學位。永遠不要在俄羅斯或其他專制國家嘗試這樣做,這將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這是美國領導力能夠發展到極致的部份表現和成果。
這對華盛頓大學來說也是一個令人欣慰的時刻,這是疫情以來第一次現場活動,籌集了超過41萬美元的獎學金。當晚共有413人參加,245名現場參與者和168名網絡參與者。由於新冠疫情,Odegaard活動曾在2020年被取消。
對於那些不支持Irigon的人來說,他們只能看到他的硬漢形象,不會知道他也有溫柔的一面。他的孩子們欣賞他的幽默感和他對朋友與家人的愛,並為他在社會正義中的立場感到自豪。他的大兒子Jean-Mario形容父親「很隨和,但對自己的事業充滿熱情。家庭聚餐和慶祝活動總是令人愉快的。然而,如果政治或任何形式的不平等,以種族和經濟差異作為觸發點」,那將會「在他身上出現明顯的變化」。
Jean-Mario說,父親影響了他,讓他「考慮和關心社區的大局,關心菲律賓族裔的自豪感,為那些無法發聲的人發聲。但是,他也不聽廢話。」JeanMario還繼承了父親爽朗的笑聲和幽默感,以及他對家人朋友的愛。
Jean-Mario說:「最讓我產生共鳴的事情是他在當地大使館因抗議南非的種族隔離而被捕。我從出生起就接觸到政治和不公正的做法,我聽過餐桌上的談話,讀過《時代-Time》雜誌的文章,看過《60分鐘-60 Minutes》的新聞片段。南非是一片如此遙遠的土地,但事實上,我們的父親在當地參與了變革,這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還記得,我們的母親Felicita 非常理解他,不僅不懼怕,還為他感到驕傲,並支持他。當談到不平等和差距時,他們有著同樣的熱情。」
Irigon的次子Paixi也有同感。如果他必需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父親,那就是「堅定」。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會全力以赴。對他的家庭、他支持的事業、甚至是吃光他盤子裡的所有食物。
「我喜歡並欽佩我的父親,他總是能記住別人的名字,而且還會特意介紹我們認識。他還擁有將人們聚集在一起並建立牢固關係的天賦。我既喜歡又討厭我父親的幽默。」
這個父親節對Irigon的孩子們意味著什麼?
「當你的父親做了心臟移植手術以後,每個父親節都是特別的,」 Paixi說。
編者按:Frank Irigon曾在1988-1993年擔任ICHS的執行主任。他和他的朋友們抗議並向金郡施壓,要求資助ID診所,以減輕Kingdome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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