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又快到７月4日了，來美國也快20年了，回首這趟路，我在美國學到了什麼？生活中，美國社會給了我多一些的選擇，多一些的自信，多一些對他人的尊重和對自己的要求。

■ 本文作者：化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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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重自己

當初來美國，周圍有些新貴朋友，身邊少了一份熟悉的羨慕，多了一份失落感。隨時分發印有董事長頭銜的名片，結果並不管用。買下的華屋名車，竟然連那些居斗室，開破車的美國佬，也巋然不動，並不特別景仰擦身而過的賓士老總。在美國，高薪、華屋、名車的群眾號召力，沒有比自己原來的新富祖國，那樣地讓人另眼看待。

很多美國人身為粗工階層，也是心滿意足。當你出入豪華賓館時，為你叫車的男孩不卑不亢，禮貌週到，你會感到他的自信。他未必羨慕你我的豪華。

千千萬萬的美國人按照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了職業，選擇了生活的各個方面，也活出了一份自信。連有些撿破爛的人腰板都挺得直直的。我於是明白了，當個人不能威風時，整個民族就可以威風了。

做自己的主人

我原來工作的辦公室裡有個維修電腦系統的老美，大學畢業，工作十年了，很平常一個人。處久了，我們每天見面時也調侃幾句。一天，我開勸他：「你為什麼不去微軟工作呢？幾年下來股票上就發了。」

他說：「我不喜歡微軟，這兒挺好。」

後來我發現他有一張合影照片。他、他姐姐、姐夫、比爾蓋茨。才知道他姐是早年跟比爾蓋茨一起打下微軟今天的功臣，擔任微軟的副總裁，也是億萬身家了。辦公室裡有人知道，卻沒人跟他套交情。他不求致富，有一份淡泊的安祥。

不忮不求

我有個朋友，在一所大學任助理教授。美國幾個最大的製藥公司請他去主持一個研發部門，開價是他的學校年薪的三倍，他不去，就要做教授。還勁頭十足地約我寫論文，回國開講座，其樂陶陶。

最近他因為一項被美國醫療服務協會稱為挑戰傳統的發現，而受到美國主要媒體的關心。一個本系的老美教授告訴他說：「我做了多年的研究，好希望自己的研究成果也能引起如此的迴響。」並且還認真地給這位老兄出主意，怎麼樣把這事的影響擴大。

如果我是他的同事，我是否會像那位老美一樣為他的成功真誠激動，錦上添花呢？

充滿自信

有一位朋友，拿到一個大學的教授職位，高高興興地從麻省來此地赴任，先租公寓房住。自己是教授，住的公寓當然不差。隔壁鄰居是一家墨西哥人，每天見面都打招呼。

聊天時老墨中氣十足，沒什麼文化，但神色之間透出對生活相當滿足的自信。這位仁兄想，這老墨雖沒有文化，敢跟我大教授談笑風生，想來也是生意上有成之輩。結果不然，這老墨沒有工作，全靠五個小孩的政府補助過活，每人每月幾百元錢，還有食品券。

絕不氣短

在這片崇尚自由呼吸的土地上，當你我理解並尊重他人的選擇，就不會試圖用高薪去讓一個自命清高的教授下海，用博士學位去讓一個講求實惠的藍領汗顏，用賓士去讓一輛招搖過市的舊車愧退，用華屋去讓一位與世無爭的高鄰氣短。

朋友告訴我一個故事。事情發生在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一日。美國著名的悄悄話專欄的記者辛迪．亞當，約克靈頓總統夫人單獨採訪。多番努力，希拉莉同意在她出席了紐約曼哈頓大學俱樂部的一個婦女集會的講演後，跟辛迪談一個小時。採訪就定在曼哈頓俱樂部裡。這個俱樂部有百年歷史，莊重傳統，古色古香。

辛迪先到，在大廳等候。到了時間希拉莉還沒來，她坐不穩了，悄悄地把手機拿出來，打個電話問一下。

守門的老頭過來了，並說：「夫人，你在幹什麼？」

辛迪說：「我跟克靈頓夫人有個約會。」

老頭說：「你不可以在這個俱樂部裡使用手機，請你出去。』說完後老頭就走了﹐辛迪收起了手機。一會兒老頭又來了，看見這女人沒走，還與克靈頓夫人在大廳裡高談闊論，在場的有總統府的高級助理們。

老頭不樂意了，說：「這是不能容許的行為，你們必需離開。」

克靈頓夫人說：「對不起。那咱們走吧！」乖巧地拉上辛迪就出去了。

這個老頭他選擇了守門，擁有了一份權貴們不敢在他面前猖狂的自信。

權勢人物的氣度是制度和人民調教出來的，常常是有什麼樣的人民，就有什麼樣的領袖。當然有什麼樣的領袖教育出什麼樣的人民。

自由選擇

選擇了在哈佛畢業的同學未必都選擇了向金錢屈膝。當然，自信並非都來源於生活的選擇，美國的選擇也有不盡人意之處。但是我知道，美國的選擇，給我帶來了更適合自己的發展，我不再以他人的價值取向為自己的成功標準，幸福是不分貧富的，自信是不依賴他人。

中國人的教育的出發點在「比較」，於是幾千年來，我們需要父母的認同，伴侶的認同，公婆的認同，同學的認同，同事的認同，親戚的認同；甚至所有鄰居短短幾秒鐘相遇時的眼光認同。

我們不習慣接受自己的特質，更不知道怎樣去過一個豐富的人生。

我們的父母們在不知道有選擇的情形下，給了我們一種在比較下發展我們生命的教育。我們是否又將這樣的方式教給了下一代？

美國社會給我的禮物，它使我的人生擴大視野，使我用心門去觀照生命。

梁浩婷（Janice Zahn）過去23年一直住在華州東區的表爾威（Bellevue），在這段時間裡，身為土木工程師的她，參與設計了橋樑和浮橋。這位51歲的西雅圖港口工程與表爾威運輸委員會主任梁浩婷，目前參加競選成為當選的表爾威市官員，她選擇了一個步行橋圖形作為標誌，上面有「誠信、包容、創新」這幾個詞。

梁浩婷說：「當我坐下來說我要參加市議會的競選，談到了競選圖標，這個圖標將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我是誰，我未來會如何領導。」她是爭奪競選表爾威市議會2017年11月第5號席位的兩位候選人之一，取代Vandana Slatter未做完的兩年任期。自2016年1月開始，Slatter擔任市府第48屆立法委的代表。Slatter在談及欣賞梁浩婷時說道：「我覺得梁浩婷在問題解決方面表現得難以置信。她會全身心投入去解決問題，並且把人民放在第一位 – 真的是一個具有社區服務精神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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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1月，梁浩婷年僅10歲時與家人移民從香港來到美國。她說：「當時叔叔還有其他在美國的的人，當我們沒有任何東西的時候幫助過我們。作為移民，如果沒有那些可以幫助你適應的人，會真的很難，而且真的可怕。」她的母親來自九龍，在香港擔任護士。梁浩婷說：「當母親來到美國，她不被允許繼續從事護士工作，因為她的護理證書不被認可；父親1935年出生在中國南方，1940年代後期逃離中國。」他對唯一的女兒的建議是——好好受教育，說最地道的英語。因為他認為努力工作和教育是在美國取得成功的方式。

數學和科學成為她最喜歡的科目，更重要的是，成為她未來發展的方向。梁浩婷說：「即使當時是一個女孩，我也進入了土木工程系，這不一定是一件受歡迎的事情。土木工程這是關於為人們建造基礎設施的專業，我覺得還不錯。我和我的兩個弟弟都是工程師。弟弟是機械工程師。」 1988年，她從華盛頓大學獲得學士學位，1992年起擔任Weyerhaeuser產品開發工程師。同年，她獲得了自己第一個結構工程和力學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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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梁浩婷成為西雅圖港的顧問，並為港口建設工作近十餘年。她監督港口的主要公共建設工程， 擁有超過50名員工和顧問，預算超過2.5億美元。「這就是我們如何把業主、設計師和承包商聚起來一起解決問題，及時做出決策，從項目的角度來看，努力取得最好的結果。我真的很喜歡這個過程」梁浩婷說。她也曾參加過許多社區服務活動，2004年至2015年擔任西華盛頓女童子軍的領導。

在此期間， 她曾在華大Daniel J. Evans公共政策和治理（Public Policy and Governance）學院學習。2012年她的一些同學們就有人鼓勵她今後在當地政府或至少在當地的委員會中擔任職務。梁浩婷說：「我開始抵制這個想法大約有一年的時間，因為我認為這不是我來受教育的動力，但是經過大約一年的時間來看待不同的機會，我意識到現在是我該回饋社區的時候了。」

2012年下旬，她獲得了第二個碩士學位——公共行政執行碩士學位。

梁浩婷說：「我很喜歡學習。我相信我將會是終身學習者，因為我一直渴望不斷改進，無論是解決問題，改善過程，還是幫助其他人改善。」

梁浩婷於2013年被選為Bellevue運輸委員會成員，現在擔任主席。

她表示：「與實際當選的官員相比，擔任諮詢委員會的人員的影響力相對來說仍然是相當有限的，如果是擔任市議會官員，可以做出對我們社區產生巨大影響的決定。所以這兩年來我一直在思考參加角逐競選一事。」她的競選的三個主要主題分別是：運輸、經濟適用住房和族裔多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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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丈夫Dwain結婚了27年，有兩個女兒，18歲的Megan，16歲的Leah。梁浩婷說：「對我而言，我個人本來就是一個傾向於縮小任何事物之間的數量差距，無論是文化還是教育或是職業，都對我來說是很自然的感覺。我非常珍惜幫助他人成功這樣的價值觀，為善政負責，為人民服務，成為有服務精神的領導者，並為幫助人們盡可能成功的方式提供建模。」

近年來美國出現了不少教育難題，讓學校、老師、家長和學生都難以應付。

學生貸款難還

5月的週末通常是各大高校舉行畢業典禮。不過畢業典禮熱鬧之後，大學生不得不面臨更為現實的問題：怎樣才能還清數萬美元的學生貸款。

紐約聯邦儲備銀行（New York Federal Reserve Bank）5月份發佈的一份報告顯示，截至今年一季度，美國大學生的學生貸款較上一季度大幅增加340億美元，至1.34萬億美元，佔美國家庭貸款的比例從2003年的3.3%穩步上升至10.6%。學生貸款不斷增長的同時，違約率也逐步上升。今年一季度，有11%的學生貸款超過90天逾期未還，遠高於房屋按揭、信用卡貸款等其他形式貸款的違約率。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的調查發現，約37%的40歲以下的美國年輕人背負一定數額的學生貸款，其中貸款中位數約為1.3萬美元左右。

學生貸款的增加既反映了美國大眾對大學教育的熱情，也凸顯了美國不斷高漲的學費以及年輕人面臨的嚴峻經濟狀況。統計顯示，2016年，美國州政府對每個高校學生的投入為1,598美元，較金融危機前下降了18%。與此同時，美國四年制公立高校學費較1978年上漲了151.1%，而美國家庭收入的中位數在這37年間僅增長了20.2%。

美聯儲近期公佈的調查報告顯示，盡管美國家庭總體財務狀況在2016年略有改善，但有將近30%的美國人面臨財務困難，有將近44%的受訪者表示，無法支付或只能通過借貸等方式才能支付400美元的應急費用。

公立學校教師離職率高

《華盛頓郵報》5月28日報導，華郵根據資訊自由法取得的華府地區公立學校教師離職資訊顯示，從去年9月到今年5月中，當地約4,000名教師，其中184人離職，約5%。這項離職人數比2013-2014學年度成長44%，當時128名教師離職。

在華府東南的Ballou高中，去年8月開學以來，已有1/4以上教職員離職。該校11年級學生Harris說，他的進階代數課上得一團糟，因為授課老師今年1月就離職。他說：「沒有人在教課，這種情況已好幾個月了。我們什麼事都不做，所以我翹課去上生物課、英文課或做其他事。」

《華盛頓郵報》說，同樣這學年中，科羅拉多州丹佛（Denver, Colorado）地區公立學校有4,600名教師，115人期中離職；巴爾的摩（Baltimore）市，5,150教師，145人離職；西雅圖，4,000教師，55人離職。

沒錢致多州學校每週只上4天課

奧克拉荷馬州（Oklahoma）就是典型案例。據郵報報導，日益加深的預算危機，已迫使奧克拉荷馬州許多學校做出痛苦決定。經費短缺導致中小學班級人數激增，藝術和外語課程縮減或消失，且沒錢購買新教科書，貧困的孩子就沒書可用。最糟的是，許多學校決定每週只上課4天，只為了省錢。

在奧克拉荷馬州513個學區裡，有96個學區已決定週五或週一不上課，此數字幾乎是2015年的3倍，更是2013年的4倍。奧克拉荷馬州學校委員會協會上月調查發現，還有44個學區考慮在今年秋天跟進每周上四天課，或將學年時間縮短。

減少每週上課日數除了可以節省校車、營養午餐和上班時數等學校運作經費，也為了留住老師。因經費不夠，當地中小學教師是最低薪的工作之一，老師日益難尋，每週只上4天課是吸引老師接受低薪的方法。

以每人平均教育經費計算，奧克拉荷馬州並非全美最低，該州2014年平均每個學生教育經費是8,000美元，還高於亞利桑納、愛達荷、猶他（Arizona, Idaho, Utah）等中西部農業州。為了省錢，美國中西部不少州早已採取每週上課4天的做法，跟進的學區數量正在攀升。《大西洋周刊》報導，愛達荷、科羅拉多、俄勒岡（Idaho, Colorado, Oregon）等州，都有愈來愈多學區每週只上4天課。